❏▪▪ 鬧劇《二》 ▪▪❏ 小酒館門上所掛的木牌才剛換成營業中沒多久,便有個身披深藍圍巾的男子開門而入,他提著幾 包行李走入吧檯與藍色龍族酒保確認住房的詳細,想接過他手上行李的虛神一旁轉圈子,但在確認完 畢後,男子仍是自己將行李給扛上了樓。 一名身穿綠掛的銀髮老者緩步踏入其中。 「梅爾基努不在嗎?」他張望了下,如此問著。 「店長外出了,可能到晚上才會回來。」綠色擁有許多隻手的酒保引領老者來到吧檯邊上的座椅 坐下,此時藍色的龍族也走到了老者身邊。 「您是魯卡先生吧……我聽店長提過您在店內的豐功偉業呢。」黃色大眼的龍笑著與老者對談, 並且盛了杯熱茶給他,話語裡滿是崇敬。 「呵……梅爾基努都說了些什麼……」 「店長說如果我想知道的話,就親自問問魯卡先生您呢。」 「這樣啊。」面對崇拜者,曾為傭兵騎士的他撫鬚思考著該以什麼作為故事的開端:「不過也只 是個巧合罷了。」他遙望吧檯邊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若有所思地說。 === 窸窣的雨點拍打在不甚乾淨的玻璃窗上,銀髮老者坐於床板上頭,雙手梳理略嫌稀少的銀髮,並 且以葡萄紫的髮帶繫緊,銀色馬尾便漂亮地懸在腦後。魯卡滿意地於鏡前看了一會才移開目光,在轉 身面對房門時,順勢拾起擱於椅背上的墨綠外衣,批於雙肩上, 扣上鎖骨前方的細繩扣後,邁開穩重 規律的步伐,離開房間。 門板外是一片與房內同樣色系的深木褐色,一眼望去彷彿是自腳下延伸而出直達數公尺外的窗沿 邊,那裡有扇未被關起的窗戶正吹著微風飄著小雨,雨水染濕了掛於旁側的窗簾。魯卡信步走至窗邊 ,在雨點能夠碰到的咫尺前端停下,褐色的眼眸眺望窗外似如被蒙在一層淺薄霧影模糊的景色。 許多商隊及旅人會把這坐落於幹道上的小酒館當成中途休息站,在每次行經此地的同時稍作休息 ,而這次遇到突如其來的雨勢,更多商隊選擇在此地等待雨停或者落腳休息於隔日繼續出發。 在這些馬車貨物旅人之間,有一群人吸引了魯卡的注意力,他們極大且粗啞的喧鬧聲讓站在三樓 窗邊的他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他若有所思地瞇起雙眼,持續輕撫白鬍的動作,一直到雨點超越了原 本那條邊界,打到老者充滿皺紋的手背時,他才抽回手,闔上窗戶轉身離去。 「居然是獸族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呵呵。」與老者年紀不相稱的俏皮話語被 留在轉身後的長廊上頭,舖木地板輝映窗外越發晦暗的天色,窸窣雨點也不知於何時變成了豆大的水 珠,一波波直打在玻璃上。 紅藍兩色的客房清潔兄弟在老者邁開腳步的片刻間快速補上,清理那被雨水沾濕的地板及牆面。 看著如此勤奮的員工,魯卡點了點頭,而後扶著樓梯間左右兩側的扶手緩緩走下樓。同時,一個 以髮絲掩蓋半張臉的男人從另一端上樓而來,彼此的目光也跟著對上,卻又不說分由的在下秒避開, 微妙的氣氛瀰漫在腳邊無法直視的地方。 半遮眼簾的那人斜著身軀壓上一側扶手試圖讓出空間使彼此都能夠過去,銀髮的老者也拉起自己 較寬鬆的衣襬,貼緊扶手以及牆面,直到兩人都無事的通過這不太寬敞樓梯間後,老者才拍了拍衣袖 ,使之恢復原本的平整。 『是常客嗎?』在與不認識的旅人擦身而過後,魯卡不具意義的隨性思考著,而他的思緒在接踵 而來的喧擾以及吆喝聲中被阻斷。 在這些吵雜的聲響中,他的腳步聲相對地輕緩許多,銀髮老者幾乎如同隱匿於暗處的獵殺者似地 那般無聲卻又優雅無比,草綠色的衣衫隨他穩健的腳步規律地飄動於身旁,清楚地畫分了他與外物的 界線,卻又不那麼突兀地令人感到隔閡。 他走到尚有空位的吧檯,選擇較邊角的位置坐上,某個男人熱情的招呼聲隨之而來。 「魯卡先生今日比較晚下來呢。」吧檯內一名褐色短髮的高壯男子穿越過身邊幾名酒保朝向老者 走去,他的骨角項鍊在胸前晃呀晃得,十分搶眼。男人身著與其他酒保全然不同的制服顯示其人階位 的不同,而他正是此間酒館主人--名為梅爾基努的男人。 「天氣陰陰的頗有意境,就多看了下風景,所以稍晚些。」接過男子自動遞來的熱茶,魯卡愜意 地說道,他的言談也同他的身姿都是那麼地與酒館格格不入,但或許更因為老者圓融和藹的個性在無 形中化解了那些無法視見的分界。 「魯卡先生應該已經看膩了吧,畢竟每年都會在我們這裡待一段時間。」 身為店長梅爾基努對於店內的客人都有一定的認識,他記得這個銀髮名為魯卡的老者是某個季節 固定的常客,總是坐一輛介於高調以極低調的深色木紋馬車到此下車,然後身邊還會跟著一個披戴藍 色頭巾應該是隨從的男子,那位不知其名的隨從熟練地替魯卡搬下行囊,提至小酒館中已經定位的房 間,再護送魯卡進房後便逕自策馬離去,一直到數天甚至數禮拜之後才會再次回到小酒館這而將老者 接回去。 每一步驟他皆以行動表示要親力親為,讓接待的虛神們確實如其名般地虛設、毫無用途。 「不,這些風景無論在何時都有不同的面貌,老朽是不會看膩的。」魯卡輕撫短鬍而後啜了口茶: 「更何況這兒有好茶及好酒,不多待幾許實在可惜。」語畢,他緩慢有禮的將飲盡的空杯放置在桌面。 --聽起來是把這兒當成了度假勝地了吧?梅爾基努玩味的笑了笑,順手替茶杯再次添滿了澄黃 色茶液,清雅的香氣立即飄散,溶於鼻腔之中,化於唇舌之間。 從來就沒有人知道魯卡究竟是來自於何方又是為了什麼而在這兒休息數日,什麼也不做,就只是 整日待在小酒館內,不時看著窗外不算太美但是不易見到的遠山美景以及蜿蜒如蛇般遠去的商隊幹道 ;閉眼品嘗各式美酒及茶品,常見的調酒亦或店家的獨門他都品嘗過,偶爾也會看著各式種族進出於 此,聆聽他們從世界各處帶來的故事和偶爾會出現的鬧事,不管是刻意亦或喝醉,都使藏身於樹林中 的小酒館變成喧鬧不已。 或許上述這些屬於小酒館的特色都是老者所喜愛的原因也不一定。 隻手撐頰,靠在吧檯邊上的梅爾基努於心底默默想著,他扭扭頸子,站直身軀後伸手取出放置於 櫃內的小酒杯,並伸到魯卡眼前,隔著淺木色吧檯禮貌性的清清嗓子:「那魯卡先生要配上今日的特 調嗎?」意有所指的晃了下指尖所夾的小玻璃杯。 被叫到名字的老者自熱茶的白霧中探頭,霎那間他就理解對方話語中的意思,跟著露出深不可測 的笑容,看似答應的動作,手卻相反的將梅爾基努的好意推回,魯卡的面容再次恢復成一如既往的和 藹與親切,而他手中不知道何時又被飲盡的茶杯再次遞到店長面前。 「現在還不急著喝,晚點……或許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綠掛衣衫的老者不著痕跡的以眼角注 視後方那些越發吵雜的獸族,聞言,梅爾基努也跟著探頭眺望而去,後者兩道黑色的眉挑了挑,貌似 理解又像是不懂,但即使這樣,他仍舊沒有發問,表情卻也在不知不覺間轉為若有似無的期待但隨即 又苦惱的說。 --「希望是不太嚴重的事情就好。」 魯卡點點頭,茶香再次流入口中,於味蕾化開。 接下來的數小時,除了梅爾基努表示要外出辦事的招呼外,老者沒有再與任何人或他族交談。酒 館內只剩下零星低語及笑聲和獸族異常大聲的交談。客人隨時間拉長的雨勢越聚越多,許多旅人、商 隊們拖著闌珊步履走進室內,那些狼狽且疲累的人們在喝下酒或者熱飲的瞬間,那一臉彷彿獲得救贖 的神情,總是讓魯卡印象深刻。 隨著聚集在酒館內的人越來越多,雨水染濕鋪木地板所帶出的潮濕氣味以及眾多人們呼出的氣息 混雜在一塊,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沉悶、汙濁空氣在酒館內飄移,礙於外頭雨勢過大的關係,僅能開 氣窗流通空氣的室內令人越發頹喪,反倒是那些吵雜的獸人因為小酒館內越來越多的人潮而更顯開心。 雖然有點過度吵雜,但見到酒館生意很好,老闆也不在店內,灰黑翅膀的龍族酒保們便也沒多說 什麼。他們與擁有數隻手臂的烏波斯一同在這酒館中工作著,看他們忙進忙出,招呼客人的模樣也十 足可愛。 自樓梯那兒傳來微弱近乎要被喧鬧談話蓋過的腳步聲,由於吧檯離樓梯口較近的關係,魯卡才因 而注意到那聲響,反射性的抬頭,身穿灰衣以髮絲掩蓋半臉的男人出現在階梯上,那人紅色的眼眸彷 彿是在打量、觀察四周而不停移動張望著,腳步卻也沒忘記的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看來也是與自己同樣喜歡吧檯的客人吧? 『所以……是常客嗎?』瞧見那人熟門熟路的摸上樓以及走至吧檯的動作來看,會如此推測也是 合情合理。那人和灰色翅膀的調酒師點了酒後又開始觀察起小酒館內的其他人,這些舉止就猶如方才 的自己一樣,明顯且露骨。 而蒼鷺色髮絲的他甚至比自己更加專注,就連已經調好送到桌前的酒都沒能發現,仍然沉默地將 目光停留、飄移於酒館每個角落。魯卡苦笑了笑,不忍美酒被冷落,清清嗓子,盡量以不驚嚇到對方 的語氣淺淺開口。 「你的酒來了。」而對方猛的轉來張大眼眸的反應來看,自己果然還是太突兀了吧,下次是否應 該請一旁綠色大眼的酒保來轉達而非自己親自開口呢?銀髮老者自嘲似地想著,而後一聲簡短、快速 、倉促的謝謝鑽入耳中,但魯卡卻在抬頭回應時發現那人彆扭轉頭的動作。 --想必是個挺高傲的傢伙吧。 藉由自己多年識人的經驗,魯卡暗自下了結論,這讓他感覺有些許有趣,已經許久沒見到擺出如 此高姿態的旅者了。長年在外浪跡的旅人們為防意外發生總是會彼此相互照應以及幫助,所以擁有較 柔軟合群的性格,自己也是如此。魯卡想著這男人或許不是旅人而是其他某些……例如傭兵或者其他 什麼的……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有意思。」平淡地說著直覺想到的語句,但這似乎惹來對方些許不悅,金屬 碰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時,老者才注意到那一隻被主人藏得不錯的金屬義手。 『果然不是普通的旅人呢。』魯卡不動聲色的想,然後又啜了口茶。 「一個獨行的老人來到酒館不喝酒只喝茶……這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是嗎?」那人略帶 諷刺的話語說出了老者在小酒館內最常被問及的問題。對方的提問彷彿是在預料之內,魯卡並沒有表 現出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淡淡回了一抹笑。 「老朽可以想作,這是在邀請老朽喝酒的意思嗎?」 「隨你怎麼解讀。我倒擔心你這樣連半瓶都撐不住。」 「呵呵,不試試看又怎知道結果如何呢,老朽正缺一個可以把酒言歡的伴啊。」此話並不假,拒 絕梅爾基努的原因不單只是有可能會發生有趣的事情想配酒欣賞外,老者確實是缺了個酒伴。看見紅 眼上的眉睫挑動了一下,貌似有所動搖,魯卡就知道自己看人的功力依然沒減弱。 這個高傲又有點衝動的性格與自己那批著藍色圍巾的隨從實在太類似了。 隨對方表情的變化,老者也刻意露出名為疑惑實為催促的神情,跟著灰衣男人便如自己所預測般 地與吧檯內的酒保點了兩大桶的酒。自己剛剛推掉梅爾基努的邀請果然是對的。 「我想這是最適合拿來較量的酒吧。」 白髮老者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就開始吧。」接過隨話語遞來的酒杯,魯卡與灰衣男子同時將杯口對準酒桶的出酒口,在 他正準備使勁旋開把手的瞬間,幾聲劇烈的轟鳴劃破被雨聲壟罩的小酒館,並且擊中了多處的窗戶、 梁柱及魯卡與半遮眼廉的男子作為較量的酒桶…… 魯卡機警地將目光射向聲源,那些原本在搭訕、喧鬧的獸族不知怎地居然開始拿槍與各式刀械攻 擊、挾持酒館內的所有人,或許是因為酒館內太過沉悶的氣氛導致所有人的警戒心都降得極低的關係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所有人皆措手不及。魯卡回頭看向吧檯內,只見各個酒保或縮或躲的在每一個遮 蔽物後面。 老者冷靜地想找出反制以及疏散人員的方法,他迫切地東張西望,思緒飛快地奔馳,然而在這同 一時間,眼尖的他發覺那個要與自己拚酒的男人握起了拳頭,一副下秒就要衝去對幹架理論的模樣, 見狀,魯卡幾乎可以說是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擋在那人面前阻止他的衝動。 並不是反對那這舉動,只是在現下所有人都還狀況外的情形下,二對十幾人實在不利,首要做的 應該是先喚起其他人的反抗意志才是上上策。 「瞧你這模樣是沒帶武器吧,別如此蠻幹啊,年輕人。」 「那你又……」 「喂--!你們兩個,也給我趴下!」發現他們疑似不配合舉動的獸族憤怒地對空鳴槍,他們的 注意力被拉回的同時,刀鋒也迎面劈來,魯卡低啐一聲,以極為快速且熟練的動作在霎那間抽刀抵擋 ,金屬猛烈的撞擊聲劃破靜止的空氣,打醒小酒館內的所有人。 「你這老人還真可怕啊……」灰衣男人似笑非笑的說,直瞪那把光可鑑人的鋒利長刀。 「你也不差啊,年輕人。」魯卡沒能卸下的殺氣在轉頭與另一人對話的片刻間放軟些許,褐色目 光看著那只金屬義手內藏著幾乎能將人斷頭的鋼索,這畫面再次證實自己的所想--這男人確實並非 普通的旅人--但也僅只於此,獸族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他們身上,使他無法分神,銀髮的老者再次 毫不保留地繃起臉孔,直視那些蠢動獸族。 此時的他與半遮臉的男人靠著彼此肩膀,他們眼角對視一霎那,下一秒便分開朝不同方向分頭行 動。曾經身為資深騎士的魯卡面對獸族鬧事的場合並不陌生,這些沒有計謀只是臨時起意的胡鬧要解 決十分簡單,逮到他們的首領,加以控制再驅逐便俐落乾淨,但那也要自己能夠先鑽到首領身邊再說。 在他不停攻擊試圖劈出一條道路的同時發覺身邊不知何時圍繞了無數條發著黑色油光的強韌鋼索 ,而鋼索的主人正俐落地在其上穿梭、伺機攻擊,那帶著美麗弧線卻異常有力的攻擊讓魯卡感到些許 讚嘆,手起繩落的攻勢是無可挑剔的死亡節奏。 人偶師這職業他聽過,但卻是第一次看見,這小酒館果然不負所望,在今年也給了他莫大驚喜。 「鏗--!」金屬落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魯卡猛地轉身察看狀況,映入眼簾的是灰衣男子手橫 握鋼索,擺出漂亮馬步,一腳踩在獸族身軀上的姿態,那對被隱於髮絲下的赤紅眼眸閃爍傲人光芒。 這一瞬間魯卡馬上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即抽刀敲昏那欲偷襲的獸族後對點頭以示感謝。 在自己打倒最後一隻礙事的獸族時,首領被抓住的畫面也同時呈現在眼下。鋼索底在要害住,讓 他動都不敢動,只能氣急敗壞地大口呼氣。 「現在全部滾出去不然我就讓你們首領頭落地。」 這一聲號令讓所有獸族呈現一片呆愣,沒有首領的指示他們宛若一盤散沙。而被箝制住的首領猛 地怒吼一聲從鋼索下脫逃,魯卡伸手要抽刀的瞬間,撤退號令搶在他動作前響徹小酒館,剩餘的獸族 才於這刻清醒,然後飛也似地,奪門而逃。 目送他們在雨中遠去的倉皇身影,魯卡輕慢的收刀入鞘,並且伸手將微亂的髮絲梳整。 在他一邊協助協助場內善後的時候,時不時傳來其他旅人的道謝以及酒保們圍上來的感謝,老者 只是恭溫有禮地揮手表示這並不只他一人的功勞。重新回到吧檯邊上,看見灰衣男人也一齊走來。 「真可惜了我們的酒局。」老者捧著手中的茶杯笑說。 「啊啊……就當作活動筋骨吧。」 魯卡將鼻尖湊近杯緣,那有點涼意的茶水沒喝完實在可惜,但既然是不可抗力,那麼就換種東西 喝吧。 「不如這次換老朽請客吧。」他揮手向綠色的酒保揮了揮手:「請幫我用兩杯這位先生最初所喝 的酒。」酒保像是突然懂了什麼似地點點頭,飛快地去調製魯卡所點名的酒品。不出幾分鐘,兩杯同 樣色彩的調酒便放在他們彼此伸手就能觸及的地方。 魯卡剛拿起酒杯,赤眸的男人便對自己擺出了敬酒的姿態。 「薩爾卡多。」 「魯卡。」 杯口相碰的瞬間併發清脆的聲響,銀髮老者笑著搖頭感嘆自己居然被搶先的同時。與那名為薩爾 卡多的男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液。 === 「難怪店長會說您是本店的恩人呢!」那龍族酒保的敬畏似乎更上一層樓,幾乎可以見到哪浮現 在黃色大眼中的光芒。 魯卡似笑非笑的搖搖頭,並且想著下次再見到梅爾基努時,要如何讓他閉嘴別再宣揚。 茶,溫熱的蔓延在口腔。
❏▪▪ 插曲 ▪▪❏ 魯卡得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對方執意要與他比下去才造成這種結果。或許自己也有些許的 過失,但比例上來說……應該是七比三吧?魯卡撇了一眼跌跌撞撞走到沙發邊上隨後摔入其中的男子 如此想道。 聽對方如唸咒語似地低嗓喃唸就不住皺起雙眉。自己雖然距離那人沒有多遠,但距離上也稱不上 很近,都能夠如此清楚聽見對方的聲音,可見那夢囈有多大聲。魯卡幾乎可以預見那人醒來後發現自 己的失態會呈現何種反應。 思及此,老者打消了將人叫醒或者扛回房間的打算,一來是是因為自己也扛不動,二來看他這模 樣還滿有趣的。 --畢竟這模樣,在自己那冷臉不笑的隨侍身上從來沒見到過。 「要帶薩爾卡多先生回房休息嗎?」不知該如何進退的酒保們略顯焦慮且手足無措,他們幾個互 看彼此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理,反倒只有那個負責搬運行李的虛神一臉期待的模樣,看樣子是想將爛醉 在沙發上的那人當作行李搬上樓去而感到開心吧。 「讓他在那兒稍微休息,等酒醒再說吧。」魯卡輕撫下巴的銀色短鬚,慢慢的將高腳玻璃杯內僅 存的酒液飲盡,甘醇的香氣散開於口腔與鼻腔。見到他把玻璃杯放回桌面上的酒保自動地詢問是否要 再來一杯,只見魯卡搖搖頭。 「給我一樣的茶便好。」 酒保點點頭,隨即將酒杯替換為樸素的茶杯。 就在這同一時間,小酒館的門扉被打開了。一名高壯留著褐色短髮的男人如高樓般地站在那裡, 逆著光芒僅能看見他掛於胸前的骨角項鍊隨呼吸的節奏左右搖擺。 「呵……苦主回來了呢。」魯卡笑盈盈地說著然後低頭啜飲手心的熱茶。
❏▪▪ 後記 ▪▪❏ 感謝主催舉辦這次小酒館的活動,可以接下我很喜歡的角色來創作真的很開心。 平常很少嘗試所謂「奇幻架空」的題材,所以在寫到一半的時候還發現方向有點錯誤而緊急修改, 希望成品不會讓大家看了有跑錯棚的感覺(艸)把魯卡大公跟薩爾寫在一起也是一個很有趣的嘗試,一個 冷靜低調;一個有點衝動自傲的組合在一起擦出的火花自己覺得還挺棒的,很努力想把兩方都寫得很帥 氣,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感受到XD 結果幫我看稿的親友居然跟我說梅爾基努x薩爾他可以……錯了啦XD 總之,謝謝主催、參與企劃的所有人以及看這個企劃的每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