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場賭局 ▪▪❏ ▪▪ CP:柯沃 外頭正吹著陣陣冷風,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嘎聲響,這裡是他今天晚上選擇留宿的地方,雖然現在 已經是大半夜了,還是有不少人待在一樓吧檯前喝酒聊天。 柯布舉起手中的杯子對向鵝黃色的燈光,讓杯中的金黃色液體看起來更加透徹,在欣賞完這美麗 的顏色後他把酒杯拿到鼻子下,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醉人的酒氣,含了一口在嘴裡,讓液體充斥在口腔 每個角落,刺激著他的味蕾後才吞下。 杯中威士忌強烈衝擊著他的感官,以往他用了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品嘗,雖然一開始對於這樣純飲 這樣原色原味的品飲方式有些抗拒,時間久了卻慢慢愛上這樣的滋味。 「喔?是純飲啊,看來是行家呢。」不曉得什麼時候走到他面前的酒館主人兩隻手撐在桌面上, 朝著他說。 「如何,一起喝?」 「當然好。」 取來一個新的杯子後,酒館主人坐到柯布的前面,替自己倒了杯酒,不同的是他加了幾顆冰塊, 「抱歉,我還不習慣那樣的喝法。對了,我是梅爾基努。」 柯布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在乎,「這裡到了晚上還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 「這麼和平的酒館,第一次看到。」 就他以往留宿過的經驗,通常酒館裡頭會喝到這麼晚的,不外乎都是會大聲嚷嚷,或者一些聚賭 的傢伙,像這樣輕鬆談笑風生的景像還挺少見的。 「是嗎?」梅爾基努笑了幾聲,「聽你這樣說,還真令人好奇什麼是不和平了。」 「很多吧。」 「不介意的話能和我分享嗎?」 飲下了酒杯裡最後一口酒,柯布將杯子輕放回桌上,這種事情有過太多例子了,隨便都能講出兩 三個,只不過他還真沒遇過有人說想聽的。 「我想想喔……」 ** 「如何,貨拿來沒?」 「是的,在這裡,請您確認,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算交易完成了。」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旁,有一條陰暗且相當不起眼的小巷,裡頭站著兩個人正低聲的交談,身高矮 小的人手上拿著一小包物品,卑躬屈膝的打開讓另一個人檢查。 看了幾下物品確認沒有問題後,他接過一疊鈔票,不停點頭說了些感謝的話,然後朝著巷子的後 方快速地離開,留下來的人將東西收起來,走到巷口左看右看,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踏出去。 隔沒多久他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螢幕上的名字,按下通話鍵。 「我是柯布,東西到手了,接下來……」 他的職業是一名貿易商人,常常穿梭在各個城鎮裡頭接受這不同貨品的買賣,不過在這個世代, 貨品的價值隨時都在變,當供過於求時它們就跟地上的石子一樣不值錢;反之要是數量稀少,只要能 弄到一個就能賺進不少錢。 他當然不可能滿足於現狀,他要的是更好的生活,於是他進入黑市,開始在裡頭接些走私和販賣 違禁品的交易,當哪裡有管道能讓他賺錢時,他總會在確認所有資料後前往地點並將交易完成。 講了幾句話後他掛斷電話,幾秒後又傳來一封簡訊,內容是下次交易的地點與時間,在離這裡不 遠的小鎮,距離交易日也還有幾天的時間,不過他向來不喜歡預料外的事情,尤其每樁交易都伴隨著 風險,他習慣在時間前先去勘查當地的情況,以便遇到突發狀況時他能順利抽身。。 在花了大約半天的時間後,他抵達了小鎮,天色也漸漸變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時也摸不 清方向,就算真找到了也已經晚了,不如先到附近的酒館休息,等明天一早去也不遲。 走了一小段路後,果然看見幾家酒館,裡頭的人似乎正在飲酒作樂,聲音大到外頭都能聽見,柯 布隨意挑了一家走進去,對著主人講了幾句話,拿著鑰匙就上樓了。 到了房間以後他隨手將行李放在地上,朝著大床躺下去,幾分鐘後下床邊解開衣服邊走進房間附 設的簡單浴室裡,打開蓮蓬頭想沖洗掉一整天的疲憊,換上乾淨的衣服他又看了被放置在桌上的錶, 打算下樓點些東西吃順便喝點酒。 「希望這裡食物好吃點。」想起上次那家要什麼沒什麼,東西難吃又貴的酒館,他真覺得比黑市 還黑。 一樓的吧檯看起來相當老舊,其它也只是隨便擺了幾張木桌,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圍在一起,站著 的人有些面色凝重、有些是看戲的臉,時不時傳來幾聲「好啊!」、「又輸了」的句子,估計是在賭 博吧,原本沒打算加入的柯布,在有幾分醉意後不免也心癢想試試自己的手氣,他便走到正在進行賭 局的那桌觀看,試圖先摸清對方再加入。 「抱歉啦,彼得,這局又是我贏,看來你今天運氣相當不好呢。」 「可惡……到底為什麼?!」 被稱為彼得的男子憤怒的搥著桌子,做莊的男人則開心的一掃桌上的籌碼到自己袋子裡,接著看 了四周的人又問一句:「還有誰想上來跟我賭一局的?」 「那就我來吧!我才不相信你運氣這麼好!」 一個年輕小夥子自告奮勇坐在男人面前,發完牌後兩個人照著順序開始出牌,這時候柯步注意到 在小夥子身上有個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意無意的做著些奇怪的動作,他總是雙手交換摸著下巴,令 人在意的是他只有一隻手帶著黑色手套。 原來如此。 柯布笑著看回當莊的男人,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對方能局局贏錢了。 當賭局進行到最後,小夥子身上最後的籌碼也全數敗光,男人得意的大笑,說著今晚是沒有人能 贏過他,但那是因為沒有人看出這樣的破綻。 「我來跟你賭一局。」 「喔,是沒看過的小哥,看來你很有把握?」 柯布笑而不答,才正想拉開椅子坐下時,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窗戶邊傳來,「大叔,這樣是詐 欺喔。」 所有人將目光轉向旁邊的窗戶,只見一個穿著披風的男孩就這樣跳進來,好整以暇的拍拍身上的 灰塵,指著男人開口:「你這樣騙了大家錢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在說什麼?叔叔我雖然是賭博,不過這的確都是我贏來的啊,小朋友,你話可別亂說。」 「真的嗎?那另一邊戴著手套的叔叔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戴手套的叔叔?」 「就是他啊,戴黑色手套的,他不就是你安排好的眼線嗎?」男孩又看了一眼柯布身後的男人, 「戴有黑色手套的那手指的是黑桃、梅花,另一邊則是紅心、方塊,依據種類他會分別摸著下巴及耳 朵,數字的話就用手指頭下去總和計算,來告訴你對方的牌不是嗎?雖然看起來像是個人動作,被問 了也能說是在思考啦,不過這樣很不道德喔。」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為自己賠光了酒錢的人憤怒的看向男人,還以為真是對方今天手氣好,沒想 到不過是出了老千來騙錢。 「什麼?小鬼說的是真的嗎?」 「你竟然敢耍我們?!」 「那是被騙的人有問題,反正這錢還是我贏來的!」 男人抓住裝滿金幣的袋子拔腿就想跑,卻早一步被人給攔了下來,演變成鬥毆現場,讓原本想賺 一筆的柯布只能看著機會跑走,他不悅的嘖了一聲,都怪那該死的小鬼來礙事,沒事在眾人面前直接 揭穿對方,否則那一筆錢早就入自己口袋了。 無奈現場越演越混亂,看來這場鬧劇勢必得遇上條子,他還是早點離開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準備上樓時,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旁邊。 「你也是,為什麼知道了不說?」 柯布停下腳步,打趣的看著男孩,「說什麼?」 「你知道他作弊對吧?為什麼不說,還要跟他賭?」 他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他會安排人在後面偷看呢?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的手氣罷了,小鬼,勸 你最好別管太多閒事。」 男孩聞言,似乎對自己被叫為小鬼沒有任何生氣的反應,「正義不會默許罪惡的存在。」 「是嗎,真可靠的感覺。」 語畢,柯布逕自踏上了樓梯,這世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 「就這樣,好一個賭局就被小鬼破壞了,聽說後來條子抓了現場所有人,酒館也被抄了。」 「哈哈,真是有趣的孩子,沒想到他居然能看穿對方的詭計。」 柯布露出厭惡的表情,似乎不認同對方的話。 「對方也真夠倒楣,碰上一個小鬼,整家酒館被打到翻掉就算了,還被抄。」 「照你這麼說,的確我這裡是夠和平了,不過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見見那孩子。」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碰到。」 柯布又喝下一口酒,每當想起與小鬼相遇的場景,總忍不住讓他覺得厭煩。